西溪画寻笔札(上)-搜狐滚动
西溪,一个被南宋高宗皇帝所留下的西溪。历史把她洗刷得只剩下一个被称为“城市湿地”的名称了。大抵旧遗之地,自然景观总是由人文的历史所浸淫着,就如同古物的包浆,闪烁着文明的光芒。历史总在记忆里,我们寻找她,在尘封的故纸堆里,文明在文字中传承。西溪的记忆,我们不可能完全于老照片中寻访,照像技术传入之前的影像,只能于文本与绘画中找寻了。于是,旧时芦荻、庵堂祠宇,在缓缓展开的图卷中复现。溪水沿着山脉穿行,18座山,18座桥,梅花开满溪岸。秋雪庵清溪纵横,曲水环绕,蒹葭深处,粉墙黛瓦,依水而筑,溪流两岸芦花似雪…… 西溪一直是静寂的,没有一点尘俗。两晋时期,西溪的山上才开始有人建造了佛教寺院,僧尼们把她作为梵修之所,于是大大小小的庵堂至明清以来有名可考的就有100多处。宋代以来,由于每年士子赴杭州赶考常于此寄居,带来了浓厚的文化氛围,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些较长期的居留所,后演化为别业。以至元明清至民国,文人们择为隐居之地,宦游之后的官吏们亦作为终老之处。明末吴本泰概括的仙岛荡、幔芦港、莲花幢、杨柳城、薝卜篱、护生堤、弹指楼、秋雪滩“秋雪八景”那种景致令人遐想不已。僧尼们的经诵与文人的悠扬吟唱,仿佛桃源、菊水一般…… 我们从那些文本与绘画的题跋中深深地读出一种隐逸的味道:《西溪素艳图》、《西溪卜居图》、《西溪茭芦庵图卷》…… 同时映入我们眼眶的是赵孟頫、蓝瑛、王翚、华岩、奚冈、金农、戴熙、黄宾虹等这些自元至民国的书画大家的名字。他们或为友人留翰,或自隐而绘,把历代西溪的风物景观留给了今天,也给了我们一串打开西溪历史的钥匙。 历史记载最早关于西溪的画卷是图载清初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的《西溪图》,原画现已失传,系元代书画大家赵孟頫为友人鲜于枢所作。元代的杭州是江南地区重要的文化中心,游仕于钱塘山水者,不乏翰墨名家,如当时名重一时的赵孟頫、鲜于枢、高克恭、李衍、李有等皆钟情于钱塘山水,可谓高手云集,群星灿烂。 鲜于枢以京官辞隐杭州,筑屋西湖之滨,日日高朋满座,谈诗论画。赵孟頫自京中寄诗给他称:“脱身轩冕场,筑屋西湖滨。开轩弄玉琴,临池书练裙。雷文粲周鼎,鹿鸣娱嘉宾。”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后来,鲜于枢又建霜鹤堂,当时游仕于湖上的名流墨客都聚集在此雅集。赵孟頫的《西溪图》题跋云:“为鲜于伯几作并题,山林忽然在我眼,揽袂欲游嗟已远,长松谡谡含苍烟,平川茫茫际层献,大梁繁华天下稀,走马斗鸡夜忘归,君独何为甘寂寞,坐对山水娱清晖,西溪先生奇崛士,正可着之岩石里,数间茅屋破不修,中有神光发奇字,绿苹齐叶白芒生,送君江南空复情,相思万里不可见,时对此图双眼明。”诗中称鲜于枢为西溪先生,故可见鲜于氏正是晚年隐于西溪。又西溪有鲜于山,是否与鲜于枢有关,所以我们推测,霜鹤堂是否建在西溪呢?这一切都已无从查考。但是,上世纪80年代末,杭州市园文局于留下苗圃(即旧时西溪地域)偶然取土时发掘出一古墓,出土鲜于伯几名印及用砚、玉器等文物,足以证实鲜于枢与西溪的不解之缘。 西溪的绘画自赵孟頫的《西溪图》滥觞。而且在赵孟頫之后近400多年的 1680年,清初山水大家王翚于友人处借得见此卷,并于次年通临一过。款跋“临赵承旨为鲜于伯机画西溪图。元人画法俱尚苍润,松雪专以工致而兼秀劲,尚有宋人遗意。庚申春超然先生时侨寓吾虞得观此卷, 玩索之下一洗凡目,焕然神明,假归临仿者久之,终未惬意。惟此卷芟汤陈趋,发挥新意,尚有鸥波风韵。然较之原本,殊失卢山真面目矣。辛酉花朝后一日。石谷子王翚。” (未完待续)来源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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