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enzhubay.com

珍珠湾全球网

 找回密码
 用户注册
珍珠湾全球网 湾口 新闻 文化历史 查看内容

性,毒品及以色列的现状-搜狐文化频道

2016-2-20 10:02| 发布者: 新闻速递| 查看: 89| 评论: 0|来自: sohu

摘要:   尼尼(nini)说:“最终,你可以真的生活在以色列。”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在千禧年临近之时,尼尼在这里第一次感觉很酷。曾经,每一次他从短途的阿姆斯特丹之旅
性,毒品及以色列的现状-搜狐文化频道

  尼尼(nini)说:“最终,你可以真的生活在以色列。”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在千禧年临近之时,尼尼在这里第一次感觉很酷。曾经,每一次他从短途的阿姆斯特丹之旅返回,他都要自问,他为什么要回到这里。但是今年,他突然意识到,在特拉维夫,他生活得很好。他可以在这里呼吸。特拉维夫自由自在,充满乐趣。就感觉突然之间,每个人都作出了决定:够了,一切都够了。每个人都厌烦了那些废话、那些政治主张、那些恐怖袭击、宗教狂热人士、占领区、军队的预备役以及这里 一直以来把每个人的大脑搅得一团糟的所有压力。

  伊奇克· 尼尼(itzik nini)是艾伦比 58 俱乐部的舞者。31 岁的他相貌英俊,体格健美。他穿着一件紧身黑色T恤,外罩一身迷彩军服,脚蹬黑色的高筒靴,看起来就像一个欧洲俱乐部的会员。事实上,他出生于小镇宾亚米纳,不过他在 13 岁的时候来到了特拉维夫。他什么都见识过了,什么都尝试过了,什么都体验过了,包括所有的俱乐部:大剧院俱乐部、企鹅俱乐部、麦德龙俱乐部。他离开过,又回来,又再度离开。他追求的生活是一种演员、模特、舞台表演者的混合人生,他在特拉维夫时髦的沙因克因街区及阿姆斯特丹的夜场之间来回穿梭。所以他知道,在这里,有些事情是你仍然不能做的 ,例如性虐和受虐狂。这里现在还不足以开放到接受它的程度。 这里是中东。无论如何,性虐和受虐狂都是太西方化的东西。但是除了这一点以及其他少数色情东西,他突然感觉,在这里,一切都开放了,几乎什么东西都可以。这种 变化真是棒极了。有时候他甚至都飘飘然起来。

  是什么导致了这种改变?尼尼说,是和平。因为和平,以色列现在轻松多了,也更加自信了。他可以从窗外的情景直接看到,他的窗外就是特拉维夫中心商业区的耶胡达哈勒维大街。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人们坐在咖啡馆里消磨好几个小时。他们对生活极其满意。再也没有老女人大嚷大叫道:“有点羞耻心吧!当士兵们被杀害时你 们在做什么,享乐、泡吧、上床?”

  还有另一件事物导致了这种改变,那就是MTV。这种视频剪辑的作品切切实实地让人们记住了它,并为之神魂颠倒。现在,当你看到那些来自偏远的、发展中城镇的15岁的孩子,他们身上带着穿环和刺青走进城市,你便知道,他们这番打扮的原因就是即便在他们传统守旧的家乡,他们也看过MTV。因为他们看到了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么,而他们也想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他们想要活得鲜活。他们是这样渴望活 得鲜活。

  但是,尼尼说,造成这种改变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毒品。在过去的五六年里,它们以浩大的声势冲击着这个地方。每一年毒品的浪潮都会来得更加猛烈。每次他从阿姆斯特丹回到这里,他都会注意到这一点。所以现在,在特拉维夫的感觉还算不错。每个人都在吸毒,整个世界都在吸毒,毒品使他们经历极其美妙的事情。现在是可以诉之于口的时候了。它们让每个人都感到开心,它们释放了你,它们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尤其是摇头丸。摇头丸,真是千禧年的神药。它不像迷幻药,让你经历梦游般的幻觉。它不是让你游离在现实之外,而是让你在现实里感觉更好一些。它源起自那种为易怒的人所调制的药物。它就是一种药丸,软化他们,让他们更加温和、更加友爱。而这就是它为以色列人发挥的效力。它让以色列人不那么愤怒,不那么紧张。看看这些大街,你就会明白这一点。有时候你会有这样一种感觉:他们将大把大把的迷幻药倾倒入国家输水系统里,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快乐和悠闲。就拿男同性恋者做例子,尼尼说,仅仅在几年以前,同性恋还见不得光。当一个男同性恋者走在街上,扎着长长的马尾,人们会冲他叫嚷道: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死同性恋。而同性恋者的活动领域被深深埋藏在黑暗之中,同性恋者不会超过一百个或者两百个人。但是现在,这个数目变成了上千个,上万个,而他们也不再感到羞耻。他们不再畏惧。他们一点都不在乎了。“你看过在拉宾广场举行的普林节狂欢吗?”他问道,“你看见过爱的游行吗?还有在那个夜晚,埃胡德· 巴拉克(ehud Barak)大选赢了本雅明 · 内塔尼 亚胡和阿里耶 ·德里,同性恋者们在大街上举行派对。还有设拉子(shirazi)那些事情—再没有比这个更火辣的了。”每个人都出柜了。千禧年的以色列已经撬开了囚禁他们的铁栅栏。

  尼尼说,如今,甚至连最强硬的东方犹太人都对此不置一词。而那些异性恋者甚至都嫉妒起同性恋者。现在,很难区分二者。“如今,所有的异性恋者看起来都像同性恋者,所有的同性恋者看起来也像异性恋者,”他这样说道,“一切都是七颠八倒的。现在这里的开放度是我们从来不曾有过的。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但确实连空气里都是爱的味道。现在的特拉维夫真令人兴奋,毫不逊色于纽约。也许比纽约更令人兴奋。阿姆斯特丹也不会比特拉维夫更令人意外—也许比不过特拉维夫。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他们都说特拉维夫火辣无比。而这里的景致实在是漂亮迷人,它值得你专程为这景致来一趟。它变得有点像伊比沙a。这里充满着同性恋者,异性恋者,晚宴,毒品,开放,性感,以及完全的自由。与以前的以色列完全不同。”

  裘平(Chupin)说,只要你想想这件事,你都会觉得真是神奇的事情。就在五六 年前,在以色列,浩室音乐b还完全处于边缘状态。在1993 年甚至到 1994 年,当他 展示他的Cd盒,开始演奏那些确实很长的音轨,人们认为这是疯疯癫癫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音乐,来自下一个千禧年的音乐。他们不能理解,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更不知道如何跟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他们仍然要求音乐有歌词,有确切的含 义,要有人声。即便在艾伦比 58俱乐部,人们一开始也不想接纳它。它太怪异了。

  “在那时的以色列,谁知道芝加哥浩室音乐是什么?”裘平大声说道,“谁知道底特律工业舞曲是什么?或者纽约车库是什么?谁知道高峰和顶点的区别?那时,谁知 道最重要的角色就是dJa?那时,人们完全没意识到,dJ不是什么熟练更换Cd碟的 技术员,而是在每个特别的夜晚创造一次性的音乐盛会的音乐家。他们不知道,dJ在调频器里创造出那些混音,然后在一个最佳鼓点击拍出那些顶点,于是,突然地把 所有人联结在一起,突然地将一千人变成一个人。因为dJ的存在,一千人同时举起 他们的手,一起脱掉他们的T恤,一起幸福地高声大叫。是dJ 解放了他们,从冲突、战争、压力以及这个国家所有狗屎一样的东西里解放了他们。” 裘平说,他必须坚持下去。他必须让这些年轻人和俱乐部老板经历一次严谨的教育,让舞动的人群适应这个新玩意儿。他不得不以自己的力量创造出他自己的音乐受众群体,浩室音乐的受众群体。然后,将这个群体与音乐联系起来,然后通过音乐将 这个群体与另一个群体联系起来。他的目标就是要让艾伦比 58俱乐部成为浩室音乐 的圣地。他去了欧洲,拜访那些引领潮流的dJ 们,带回来最新的音轨。同其他一些人一起,他在这里创造出一个音乐现场,足以与伦敦、阿姆斯特丹或者巴黎的音乐现场媲美。这个音乐现场起作用了。所有玩硬摇滚浩室音乐和俱乐部迷幻舞曲的人都知道,特拉维夫现在成了最好的音乐圣地之一,以色列真是棒极了。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现场是那样特别。也许是因为战争,因为压力;也许是因为这片海,这样的天气,这里的氛围,这里对生活的态度。但显而易见的是,以色列的音乐 受众有着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的对音乐的惊人的渴望。

  他真正的名字是沙伦 · 弗里德利克(sharon Friedlich)。他是德国的中产阶级犹太人的儿子,从德国犹太人那里接受了古典音乐的教育。他身材矮小,但结实健壮, 他剪短了头发并染了色。在 20 世纪 90年代中期,他已经成了一名超级dJ。“当你成 为一名超级dJ 后,”裘平告诉我,“你就拥有了超级的力量。当你站在你的位子上,站在玻璃后面的高架亭里,你知道,只要你按下一个按键,就好像你按下了可以同时控制一千人的按键,这就是力量。总的来说,是性的力量。因为现在他们真切地全在你的掌握之中。你控制着他们。如果你想,你就可以送他们进天堂,你可以让他们欲火中烧。那在舞池里酝酿的能量是性的能量。而他们向你恳求的就是给他们高潮。你开始考虑,要不要把他们的迫切需求赐给他们。他们完全仰赖你。但如果你是个出色的dJ,你会等待。你不会在顶点后又打出一个顶点。你应该玩弄他们。你激起他们的欲望,但你仍然不给他们。这快把他们逼疯了。于是,他们更大声叫道:‘给我们!’然后,最终,当你给他们时,这个俱乐部就成了一个燃烧着的火球,就像一枚 原子弹爆炸。上帝就是一个dJ,dJ就是上帝。感觉就好像你已经触摸到一千个人身 上的每一个部分。然后你看到所有的血液自他们身上冲刷而下,汗水自他们身上滴落如雨。他们是你的,完全地属于你。他们感激你,崇拜你,因为你给了他们某些强大而完整的东西,某些生活中根本没有体验过的东西,某些你不能在现实生活中、在这 个世间找到的东西。”

  设拉子说,以色列已然发生了一场真正的革命。它不再是伴随着他长大的以色列。在过去的5年里,一切都完全变了样。而他的群体,男同性恋者群体,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直到他在艾伦比 58俱乐部进行周五夜场表演之前,同性恋社群都处在边缘。它被隐藏在那些昏暗而秘密的地方。只有几百个人知道这些地方,而他们并不想被人看见他们进出那些地方。20 世纪 70 年代到 80 年代的以色列不能容忍同性恋。以色列是完全笔直的。它有着循规蹈矩的社会、尊奉旧式的阳刚之气,坚持严格 的传统道德规范。但当艾伦比 58 俱乐部在 1994年开张后,设拉子说服了他的老板奥 里 · 斯塔克(ori stark),让他可以自由支配星期五的夜晚。他们称俱乐部为游戏室。然后他们分发了邀请函。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害怕的。他们不知道笔直的特拉维夫会做出什么反应。他们不知道特拉维夫的同性恋者会不会害怕来到这样一个位于城市中心的大型场所。然而结果证明,特拉维夫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笔直了;结果证明,那些同性恋者们不畏惧出现在这样的场所。他们穿着色彩缤纷的衣服,带着野性十足的全套装备,以一种肆无忌惮的姿态成群结队地进来。他们来了,丝毫不见羞耻。相反地,他们的神情放肆而骄傲。“我站在那儿,站在艾伦比 58俱乐部的大门口,看着这 支令人吃惊的同性恋群体聚集在一起,我的眼睛确实湿润了,”设拉子说道,“我知道,意义重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非常伟大的事情。我们最终获得了解放。特拉维夫的同性恋者获得了解放,特拉维夫获得了解放。以色列成了一个崭新的以色列。”

  “男同性恋者是整个社群的领导人,”设拉子这样宣称,“因为男同性恋者所拥有的特质就是总体性。男同性恋者是非常一体化的社群,这一点让我们的社群凌驾于其他社群之上。如果有人穿奇装异服,那么其他人都会穿奇装异服;如果有人吸毒,那么其他人都会吸毒;如果有人渴求性,那么其他人也都渴求性。任何参加我们的周五夜晚聚会的人都会看到这一点。一切都是坦率直接的,我们提供了一切。这里你不需要忍受整整一个晚上的刁难,只为最后她会给你她的电话号码或者同你去看电影。对于我们来说,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一旦我们彼此看对了眼,就走到一边,找个厕所,然后开干。你周围还在持续升温,这里有艳舞舞男,脱衣舞男,还有变装皇后。这里有摇曳的灯光,有浩室音乐的强烈节奏。再没有比这里更激情的了。”

  “然而,这里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同性恋者,”设拉子继续说道,“每天晚上当艾伦比 58俱乐部的大门打开时,你就会感觉到有事情正在发生,就在这里,就在现在。在酒吧里,你无法维持冷静,你无法只是呷一小口酒。你身边是那些音乐,频闪灯,肉体与肉体的碰撞。裘平那帮家伙们脱下了他们的衬衫。全场都疯狂了。赤裸裸的性 欲寻找着发泄口。20 世纪 90年代中期,这个超能量的以色列突然出现,坚持聚会, 坚持吞噬生命。”

  设拉子出生在离这里不远的沙因克因大街。但设拉子说,那时的沙因克因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一个古怪的、宁静的街区,有东方犹太人邻居和一个小公园。没有一个人曾经想过,这个地方会成为特拉维夫的苏豪区。他自食其力,一穷二白起家,凭着辛勤工作和坚持不懈的毅力,他赢得了现在社群领导人的地位。他是男同性恋群体的国王。每一周他必须给子民们惊喜。每一个周五的夜晚,他都要创造一些新的、更强烈的颤栗。这一周是水手派对,下一周便是欧洲电视歌唱大赛的派对。这一周是法 西斯制服派对,下一周则是变装晚会。每隔两个月,他都要在豪曼17 号举办他的一流舞会,号召一场前往耶路撒冷的黎明朝圣之旅。

  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我提起,他是一个爱国主义者。他极其热爱以色列。无论是任何一个人在国外赢得了什么荣誉,他都感到由衷的自豪。当蓝白相间的旗帜在任何一座体育馆冉冉升起,都令他激动得颤抖。然而最令他自豪的,就是以色列的变性人 达娜 · 英特纳什那尔(danainternational)赢得了 1998 年欧洲电视歌唱大赛的冠军。这就像一枚证明以色列已经改变的公章,证明以色列已经接受了一种新的身份。“于是现在他们说,艾伦比58也许是世界上第五重要的俱乐部,”他告诉我,“正有一个 非常强烈的聚光灯对准了特拉维夫的现场。人们认识到,我们的场景是世界级的。全欧洲的众多dJ 和变装皇后都想来这里。因为事实是,虽然这里的生活是苛刻的,但这里的生活也是充满乐趣的。以色列确实热爱享受乐趣,我们沉溺于享乐。我们必须每时每刻都在享受。我们必须不停地举办派对。也许是因为我们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也许是因为我们仍然面临的所有问题,然而,我们有释放这些所有被禁锢能量的深层次需求。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在特拉维夫的夜场,洋溢着某种独特的温暖,这 是你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这就是 20 世纪 90年代在这里突然发生的事情,在 艾伦比 58俱乐部、在特拉维夫、在以色列的许多城市里发生的事。这就是当人们突然打开以色列的壁橱、开始生活时,从里面跳出来的东西,这就是你在这里看到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在凌晨两点的舞池,每个人都大汗淋漓,他们呼唤着dJ,男人们脱下了衬衫,互相碰触着、感觉着,融为一体。”

  米甲 · 纳达尔(Michalnadel)说她感觉就像在一个部落。当音乐开始时,氛围是好的,节奏是好的,大家的身体一起扭动,所有人成为一体。她认为,这一切是非常原始、非常美妙的。当她进入迪吧,闭上眼睛,不停甩动她的头,她确确实实地从音乐声中听到了来自非洲古老部落里的隆隆鼓点,以及野马奔腾的蹄声。“这里有一种非常刺激感官的氛围,它富于韵律,深入人心,真叫人无法抵挡,”她这样说道,“在这种性感的、令人疯狂的气氛下,所有人都融为一体。你可以接近他们,你可以碰触他们,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尽管有时的确会发生某些事情,但大体上,这是一种轻柔的爱抚,非常轻柔。因为在这里,人们会感觉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障碍,他们不是富有攻击性的,他们不会威胁另一个人。你感觉你甚至可以同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样接近。你对一个人微笑,他也会以微笑回报你。因为在这里我们是一体的,是兄弟姐妹。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融为了一体。”

  米甲的父亲是以色列军队的一位三星将军。她的哥哥是一名战斗飞行员。但是,米甲所处的以色列以新的方式呈现自己的特质。每个星期四的午夜,她站在艾伦比 58的大门前。她盛装打扮,以一种挑逗的言谈举止,告诉保安们哪些人可以进来,哪些人要赶走,直到她挑出某个人,同她在黎明时分一同享乐。这就是选择的权力,米甲告诉我。这种权力就是像从海洋中捕鱼一样,决定谁被接纳、谁被拒绝。“因为 艾伦比 58 对于 20 世纪 90年代的特拉维夫来说,就像 54 号工作室对于 70 年代的曼哈顿,”米甲说,“有的人闪闪发光,也有的人毫无价值、华而不实。每个人都想进来,有时会有好几千人挤在门口。男人们穿着皮裤,姑娘们半裸着胸,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我只会让最绚丽迷人的那些人进去。我放进去的人不仅要漂亮、帅气、富有,还要有开放的思想和开放的心态,并且愿意为之不择手段。他们已经准备好献身于我们在这里创造的可供选择的现实,这个现实不是旧以色列,而是新以色列。那不是真实的生活,但要比真实的生活好得多。这个现实充满了浩室音乐、浩室的性、浩室的毒品,充满了一个心醉神迷的部落的咆哮。”

  38 岁的奥里 · 斯塔克就是艾伦比 58 的所有者。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美丽迷人 的莱维德 · 齐尔伯曼(ravidZilberman)是艾伦比 58 一个 25 岁的女郎。奥里是特拉维夫公认的夜王子,而莱维德是他的女友。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喜 欢谈论他们创造出来的景象。

  莱维德说,如果你在白天进入艾伦比 58,你会觉得没什么特别的。这个曾经是电影院的地方只是一个丑陋的、恶心的大厅,水泥砌成的墙,散发着一点恶臭。但当黑暗降临,夜场开始时,人潮开始涌动,灯光开始闪烁,音乐突然喷发,然后所有的一切立即像触电般兴奋起来。你的皮肤开始感到刺痛,因为你知道,有什么将要发生。你进入了一片并不真正存在的领域,一个让你快速甩动头颅的梦境。所有的障碍都消失了,所有的顾虑都消失了,你被改变了。即便是像莱维德一样的优秀的中产阶级姑 娘也被改变了。在来到艾伦比 58一小会儿后,她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性和毒品是它的重要组成部分,”莱维德说道,“这是毫无疑问的。当人们极度兴奋时,他们会完全敞开,他们一点都不在乎。然而,并不仅仅是性和毒品,在特拉维夫的众多酒吧里,摇头丸并不仅仅存在于血液中,它融化在空气里。每个人都呼吸进去,然后爽翻天。每个人都在摇摆身体。这不是某种兽性的行为,这是某种密码,让你感到安全,感到被保护。你可以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因为你感觉你是被保 护的。”

  “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人,”莱维德说,“你能看到一些住宅区里的姑娘,还有追求她们的富有的花花公子,但她们根本没把那些花花公子放在眼里。还有粗鲁的商业区的东方犹太人,他们更加真实,感谢被允许进入。然后是裘平那帮怪胎,他们在舞池简直跟疯了一样,半裸着身体,满身是汗地拥挤在一起。拥抱,摇摆,舞动,他们创造出来的能量漩涡是如此强大,以横扫之势感染其他所有人。星期六的晚上,士兵们会过来。看到士兵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们只点水和柑橘—他们甚至都不喝酒。但 即便如此,从午夜到上午 6点,他们都不曾停止舞动。他们在舞池中倾力演出。然后 当夜场结束,他们从艾伦比 58 出来直接登上巴士,前往黎巴嫩,或者占领区,或者偏远地带参加一些小规模战斗。确实,以色列是这样一个疯狂的地方。当这些还是孩子的士兵们吻别他们的女友,穿上他们的制服,然后上路,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了。这真让我心碎。”

  “酒吧里有 5 个姑娘,”莱维德说,“我们的角色就是啤酒女郎。我们只为人们倒 啤酒,但他们真的很尊重我们。做艾伦比 58酒吧的女郎是最好的。你就像一个女神。 当你穿着短短的紧身裙和小小的吊带衫,裸着你的后背,而酒吧里拥挤着 200 个饥渴的男人,你要知道应该如何主持游戏,如何恰到好处地,温柔地与他们调情。总而言 之,他们尊重你。因为在艾伦比58,你可以尝试,而不是去威胁。如果你得到回应,很好。你可以去楼上的画廊,去一个黑暗的角落,或者一个漆黑的房间。如果你没有得到回应,你就继续努力。你不用大惊小怪。因为在艾伦比58,我们有这个共识。 事实上,这是一种文化,一个被很好地定义的世界。但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这是属于当今的以色列的世界,这是新一代以色列人的世界。”

  奥里告诉我,他们现在已经发展成一种运动。他们把成千上万的人带到拉宾广 场,参加巴拉克的胜利庆祝会,他们发动了 20万人参加特拉维夫爱的游行。“这个国 家还有谁能把 20 万民众带上街?”他这样说,“也许德里的政党、沙斯党可以吧,但不会再有其他人了。确实,它不是一场政治运动。它也没有一个平台,没有提出什 么主张。现在不是 60 年代了。切 ·格瓦拉(Che Guevara)死了,詹尼斯 · 乔普林 (JanisJoplin)死了,伍德斯托克(Woodstock)死了,再也没有革命运动了,也不存在清白无辜。没有人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现在没有什么新的想法、新的消息,可是,政府、议会以及当权派真应该注意一下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个国家都是关乎战争和死亡的事情,甚至我们的教义都是非常悲伤的,比如赎罪日以及其他教义,总是告诉你要受苦、要牺牲。但是,在这里,我们拥有了非常强大的力量说出:‘去你的。’我们再也不需要经历苦难和牺牲,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是一个建国50周年的国家,而周围阿拉伯国家的军队也不会再侵入。没有人可以征服和毁灭我们,所以我们可以自由呼吸。我们必须自由呼吸,而且我们不止可以呼吸,我们还可以微笑,大笑,疯狂地笑。”

  “这是我们应得的,”斯塔克说道,“对于全世界的所有人来说,这是我们应得的。所以让我们这样生活。和平已经实现了,如果还没有,那就是即将实现。不久之后,我们会有一个巴勒斯坦国家,耶路撒冷会是它的首都,一切都会好的。所以,我们还要背负着这个重担多久呢?这个已经拖累了我们整整五代人的精神包袱。政府、议会 和当权派不理解这一点,因为他们是在本 ·古里安的影响下长大的,是古里安将所 有人送去内盖夫。但是,现在这里已经横着一条巨大的‘鸿沟’。你可以在艾伦比 58看到这一点,你会听到年轻人们叫嚷着:‘够啦,享乐时间到啦。’这就是以色列的新 一代,需要快乐的新一代。”

  奥里 ·斯塔克的父亲是一名工党官员,母亲是一名女演员。在特拉维夫郊区长大的他,是一名表现优良的工党小伙子:参加童子军,念高中,积极服役。但他总是因为旧式以色列令人窒息的沉闷氛围而感到痛苦。于是,在 1982 年黎巴嫩战争后,他因心理因素从军队退役了。他去了伦敦,在那里学到了俱乐部文化,而当他回来时,他已经准备就绪。他逐渐打响了名气,被称为“帅气的奥里”、“一个顶尖时尚设 计师的年轻恋人”、“特拉维夫夜生活的新王子”。1983年,他举办了他的第一次盛大 派对,以 8 毫米的色情电影为特色,吸引了数千人。然后,在 10 年的时间里,他前 后经营了 12家酒吧和俱乐部,直到 1993 年年底的一天,奥斯陆协议签订不久,当他走进艾伦比电影院巨大的、被忽略的大厅,他便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这就是明日之星。就在这里,他将建立起他的快乐王国。他会将这座空旷的电影院变成一个快乐的圣地。因为奥里厌恶悲伤。而就在这个逃离现实的集合地,他将为他自己和其他人 营造快乐,欢庆直到末日降临。

  “你读报纸吗?你关心政治吗?你有思想倾向吗?”我问他。“当然。”他这样回答。他支持左翼,一直都是如此。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参加了和平示威游行。但如今,他相信“现在召集聚会”要远比“现在实现和平”运动更具有实质意义。“艾 伦比 58所在之处,也是政治运动正在上演的地方,”他这样说道,“在过去,特拉维夫的俱乐部颂赞着男子气概、高级军官和军队英雄。但是现在,没人再去关心这些统治集团。如果一个精英突击队的指挥官走进来—没问题,但谁他妈的在乎他是谁。这里的英雄是那些歌手、演员,是那些能令其他人感觉很棒的人。而这才是以色 列的 21世纪、全世界的下一个千禧年将要关注的事情,而不是我即将成为市长、设拉子将成为副市长,也不是又有一个盛大的爱的游行即将举行,而是享乐占据着中央舞台。这才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它已经发生了。年轻人不再读报纸,但他们疯狂地跳舞。他们不会前往沙漠,或者建造基布兹,或者成为军队的英雄,他们将疯狂地寻欢 作乐,享受欢愉。

  “在 60 年代和 70 年代早期,人们还要求生命具有意义,音乐具有意义,”奥里说,“然后,迪斯科兴起了。但惭愧的是,迪斯科没有蕴含什么意义。而现在你可以说出任何话,不需要羞愧,不需要伪装,没有任何压力。你不用歌唱爱情,你有了性,就在现在,就在这里,就在厕所里。而这种肢体接触是真实的,满足了刺激、愉快和兴奋的需求。这就是现在的以色列所关乎的事情。忘记犹太复国主义的那堆废话吧,忘记犹太人的废话吧。我们有派对,每时每刻都有派对。”

  “你在这里就可以看见,”奥里说,“看看你的四周。不再装模作样,不再惺惺作态。音响是那么大声,你甚至都不能讲话。所以你不用问她喜欢什么红酒,或者在上次选举中她把票投给了谁。这里用不着前戏。一切都是迫切而迅速的。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走吧。这些孩子活在网络世界里。他们点击鼠标,购买。所以,他们的爱情也是网络速食爱情,他们没有耐心,他们要求立刻得到满足。而当他们在 15 分钟后离开厕所时,我观察他们:没有拥抱,没有喜爱,没有温柔。他走这条路,她走那条 路。这就完了。我们来,我们来了,我们走了。”

  他们自称为国度,舞蹈的国度。在大多数星期四的夜场,凌晨 3 点是艾伦比 58的高潮。尼尼登上台,开始他的挑逗性的表演。裘平通过他的曲目精心策划了他最强烈的高潮。设拉子被他的肌肉男所包围。米甲加入了她的清晨舞伴们。莱维德淹没在数十个衣着暴露的身体中,他们攻占着她的酒吧。而奥里像一个帝王一般跨坐在他的国民之间。当粉色、白色的脉冲射灯切割着黑暗的大厅时,舞池里已经挤满了人,楼梯上也挤满了人,顶上的阳台也站满了人。看起来就像这里有着什么东西,超出了夜生活的意义,超出了在新千禧年的黎明时分、一个火热城市里的一个火辣的夜晚。在这里,一场伟大的反抗正在上演。尽管它是困惑的、不明确的、笨拙的,没有理想、没有口号、没有伟大的宣言,但这是我所见证的最具魅力的反抗。

  这些年轻人都很漂亮。这里讲述着一个关于以色列成功的故事,却甚少被提及。在这里,大海、太阳以及显著不同的基因库的组合,创造出了一种独特的性感之美。 而艾伦比 58热情的封闭空间令这种性感的美更加明显。同时他们也是非常聪明的年轻人—思维敏捷,反应快速。但他们不是无政府主义者,他们完全接受现行经济体制的死板法律条文。即便是他们分离出来的世界,也是建立在等级分化、优胜劣汰、市场营销、经济效益的组织原则上。当周末结束,他们在会计事务所,或者电视台,或者一家刚起步的公司又开始了新的一周。然而,在拂晓时分,在艾伦比58,这些 年轻人的确发表了一个宣言。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他们通过他们的解放发表了一个宣言,通过他们的性开放和有节奏的仪式发表了一个宣言。他们试图创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一个有着固守仪式、充满欲望和乐趣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他们发表了一个宣言。就在酒吧的舞池上、二楼平台上,在最黑暗的隐蔽处,他们不顾一切地试图企及某种个人的真实感,某种完整的以色列。在这个消费主义的时代,在这个局势持续紧张的地区,社会不再为这些年轻人提供真实与意义,而这又是他们所寻求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如此投入到艾伦比 58的仪式中,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如此沉溺 于摇头丸、销魂夜、浩室音乐以及这座建筑里的无比欢娱。

  清晨 5 点,前往耶路撒冷的朝圣队伍出发了。首都里早起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辆接一辆的汽车驶进这个沉睡的城市,古怪的仿佛从未来穿越而来的音乐震耳欲聋,从他们的车窗里飘出。青年们坐在车里,询问去豪曼大街的方向,他们脸上挂着微笑,眼睛红红的,打扮得像吸血鬼或带着干草叉的邪恶魔鬼,也有人只扮成水手、公主或者粉红色的精灵。在黎明的灰色天空下,在这个偏远工业区的车库、车间和廉价的家具城之间,一支巨大的奔流涌向豪曼 17 号的仓库。狂欢的人海被俱乐部所吸引,就好像那儿有一种磁力,以一种不祥的节奏吸引着他们前来。

  设拉子的余兴派对只对完全沉浸在狂欢中的那些人开放。如果你没有一套完整的装扮,至少你的脸要有亮粉的装饰或者你的衣服可以发出磷光。尼尼是正确的,现在是男同性恋者引领潮流的时代。他们定下了基调,他们掌控着舞池。但设拉子也是对的,这不仅仅是男同性恋者的时代,这是一个混合的时代。而这种混合正在发挥效力。当所有这些不同的性感能量在一个地方、在同一片屋顶下发生碰撞时,产生了极度深刻的东西。剃着光头的瘦削小伙子们在舞台上热烈地互相拥抱,穿着透明衬衫的艳丽姑娘们在酒吧里热舞,大麻的强烈气味充斥着这里的空气。每一分钟,都有几对离场去另一个房间。男孩和女孩,男孩和男孩,女孩和女孩。

  一切都颠倒了。这是耶路撒冷里的特拉维夫,这是白日里的夜晚,这是耶路撒冷最神圣日子里的哈桑那节,也是犹太新年。数千人聚集在耶路撒冷主要的俱乐部,在洞穴状的大厅里,证明他们可以开着浩室音乐连续庆祝 10 ~ 12 个小时,而不会变得好斗、不耐烦、粗鲁。证明那些认为新以色列还是一个原教旨主义的神权政体的人其 实并不知道自己谈论的是什么。

  如果没有毒品,一切不会发挥这样的效力,但毒品并不能完全解释这一切。很多因素都在当中发挥了效力。以色列是一个移民社会,还没有根深蒂固,还有着非宗教的保守主义。以色列是一个幸存者的社会,他们渴望着生活。以色列是一个处在边缘 状态的国家。在这里,豪曼 17号,能量突然迸发的结果并不像它在伦敦、巴黎或纽 约表现的那样,所以,尽管设拉子的余兴派对只是一个极端现象,但它透露了很多现象本身的信息。它透露了在新千禧年的开始,这些年轻的以色列人在文化和情感层面 的表现。你在耶路撒冷豪曼 17号的舞池里听到的,是现世主义解放的号叫;你在耶 路撒冷豪曼 17 号的舞池里看到的,是 21 世纪的青年们对犹太复国主义事业强加在他们身上的要求、法令、约束的反抗。够了,他们说。让我们生活。让我们及时行乐。

  舞台上的表演开始了—就在几年前,它还被认为是离谱的事情:一个小伙子在另一个小伙子面前跪下,崇拜他巨大的勃起。屋外,是耶路撒冷一个盛大节日的正午。但在这咆哮的大厅里,似乎没有人为正在舞台上进行的色情的崇拜仪式感到困扰。因为这不是他们在乎的问题。他们在乎的是这群年轻人正在崇拜:解放,自由,以及冲破禁忌。摆脱对他们的压制,跨越每一条边界,活到一种极致。高举起他们挥舞的手,这些浑身是汗的半裸小伙子们在个人享乐的圣坛上献上崇拜;高举起她们挥舞的手,这些苗条的、挑逗的姑娘们在震耳欲聋的快乐圣坛献上崇拜。而在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拼命试图从这一切中塑造出一个国度,试图塑造一个可代替的国家,一个可代替的现实,一种可代替的人生意义。起来反抗以色列的过去,起来反抗以色列的命运,起来反抗以色列的现状。

  来源:沙里·阿维特著《我的应许之地:以色列的荣耀与悲情》,中信出版社

cul.sohu.com true 综合 https://cul.sohu.com/20160219/n437917556.shtml report 12709 尼尼(nini)说:“最终,你可以真的生活在以色列。”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在千禧年临近之时,尼尼在这里第一次感觉很酷。曾经,每一次他从短途的阿姆斯特丹之旅返回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最新评论

Archiver|手机版|珍珠湾全球网

GMT+8, 2024-11-30 20:42 , Processed in 0.013176 second(s), 8 queries , Memcache On.

Powered by Discuz! X2.5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