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因工作的关系曾经久居英国,那时对这个日不落帝国有着满腔的敬意和好感,加上与我们合作的律师事务所的大律们,个个绅士范儿,对我这东方来的小女子的关照,得体而不过分,那段日子是我记忆当中最美好的部分,各个名胜之地都收留过我的足迹。
今年四月再次去英国,感觉与记忆中的那片帝国有了些距离。入住在伦敦城中心的喜来登王子酒店,沿着记忆中的街道去找寻多年前的曾经。居然发现现如今的伦敦不知道何时来了个颜色革命,不论行人还是店家大多是中东人的模样,神情有些恍惚,不知置身何处。
拐角处的那家古玩店居然还在,只是james不再年轻,当然他不可能记得这个当年只看不买的东方女人(那个时候真的没钱),仍然笔挺着,殷勤着面对每一位走进店里的客人。
只是他隔壁那家手工布艺店没了踪影,那里曾经是我最喜欢消磨时间的地方,各种手工制作书籍、十字绣、刺绣以及各种当时在国内无法见到的毛线着实掏走了我的大部分工资,有些精品至今依然随着我。可见我是个颇怀旧的人。这种寻它不着的感觉破坏了我整个逛街的兴致,自己为自己和老公买了一大束特具英伦感觉的杏色玫瑰,款款地走在布满中东人的伦敦的街道上。
终于找到了一家专营厨具茶具的精致小店,那些英式茶具一套套地勾引着我。有次曾经听老公与Tom闲聊,他们把我们几个常在一起疯玩儿的北京妞损的一踏糊涂,那个老TOM居然说只能想象我们用饮啤酒的大扎杯喝下午茶!TMD的,一定要在这些男人们面前好好喝一次正宗的英式下午茶,想象着自己戴着面网的礼帽、蕾丝手套,翘着小拇指一口口地将茶呷下去,买下一套中意的茶具!
夜晚,一众人先去了一家黎巴嫩餐馆点了它的招牌餐前开胃菜,再杀去一家韩国人开的餐馆,沿街上的酒吧里全是吸着中东长烟的男人们,他们目光冷漠几乎敌意地看着行人,尤其是我,好奇地张望着他们手中如长枪般吸烟的家伙!本想照几张照片,被身边的女友喝住:“别干傻事儿,他们会以为你摄了他们的魂魄,会找你麻烦的!”知道是瞎扯,但还是乖乖地收了相机,以最快的速度开溜!
与其说是英国,真不如说是去了中东啊。什么大英博物馆啊、各种名show啊,这些立志与文明已经将我忘却,我喜欢如同寻常人家的主妇一样,将脚下的街道与街道上的店铺当成是自家门前的那样,随心地漫游,随意地停留,这种自在与悠哉是我最得意的,顶不喜欢那种到此一游式的旅游,不论是大本钟还是埃费尔铁塔,我相信真正的英国人和法国人并不多,就如同我们的故宫一样,北京人谁没事儿去那里找那份拥挤与嘈杂啊!
那个周三正好赶上撒切尔夫人的葬礼,她的离世再次带给我一个信息,曾经的日不落帝国真的走进了历史,留下的只是传说,任何人与事都有过曾经的辉煌,我会庆幸自己曾经有机会经历或见证这样那样的辉煌,哪怕是赶上一个尾声,或者是远远地注视那些历史伟人,有心或者无心地为自己平淡的日子留下些许惊喜与感动。
离开英国的时候,机场墙壁上英国皇家礼宾绅士的巨幅照片特别醒目,其实那个日不落帝国也正在向我说再见,感觉历史又将一个奇迹归为平淡,国家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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