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兰心有自来

 

宜修

 

 

周末南下远行，因为秋雨致气温骤降，我看见底蕴围上了一条以往从未见过的酒红色棉织长围巾。

 

“新买的围巾吗？终于听我的话买红色系的了？”

 

“谁要听你的话？这是一份礼物呢！”

 

“谁这么有品味？眼光好得跟你老妈有一拼了！”好奇归好奇，调侃是不能省略的。

 

   “一个新入高中部的校友的妈妈送的。按我们学校的传统，新升入高中部的学生和高中毕业班的学生缔结‘金兰伴’。开学前一天，我买了一盒巧克力，将我的电话、电邮都写在一张漂亮的卡片上，放在我选的‘金兰伴’金姬（化名）的柜子里。告诉她在今后的一年中，我会随时关注、聆听她的任何消息，让她高中的第一年与我高中的最后一年如影随形……结果，开学的第二天早上，我进校门的时候，传达室的门卫Mr. Perez就叫住我，说我收到了一份礼物。”

 

   “这条围巾很具东方特色呢！”我赞赏道。

 

   “他们家是韩国人。姐妹俩都在我们学校念书。妹妹银姬（化名）在小学部。”

 

   “妹妹在小学部？这可是上次你说照看一个小学部的韩国小妹妹时，她告诉你，她姐姐说希望长大了能够像你一样的那家人？”我陡然想起一、两年前的某一天，底蕴回家时那副被“粉丝”当偶像崇拜了的兴奋劲儿……原来，那一晚，喜欢小孩子的底蕴，在当晚学校安排小学部、初中部家长开会时，负责照看小学部的小妹妹们。其间，一个韩裔小姑娘（银姬）问底蕴叫什么名字。底蕴回答后，银姬小妹妹惊喜得大叫：“原来是你啊！我姐姐说在合唱团和曲棍球队中接触过你。她回家说，长大了希望像你一样！”

 

   “记性不错嘛！就是她们姐妹俩！也正是因为那次银姬小妹妹的话，十一年级结业时，我特地在升入高中部的学生名单中选择了金姬作我的‘金兰伴’”。

 

   我不由得想起了我们那不曾有过偶像的童年、少年。虽然时空迥异，我们青春未曾留下过“追星”的痕迹，但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何尝不曾有过许多让我们同样为之仰慕的学长、师长、家长？他们，曾以他们优秀的品质、学养，让我们的心智闪烁过灿烂的火花，在我们的生命中留下过深刻的烙印。以致于我们今天的表现，或多或少都是师长、学长、家长们鲜活生命的延续和再现……

 

   又转念想到“好孩子是夸出来的”那句老话。当我们潜意识里把孩子们良好的表现视为理所当然时，何曾想过，孩子们之所以“驴粪蛋表面光”地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色、挣足面子时，何尝不是因为在那里，良好的表现笃定可以收获褒扬？！再进一步想：孩子们如此，身为家长、大人的我们，又何尝不是？！

 

 

录于二零一二年十月十日午夜远行返家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