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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心经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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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1 13:10: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admin1 于 2012-11-12 19:27 编辑

我向来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虽然不是强壮如牛,但很平衡,适应力很强,所以出门前并没有在意。来印度之后一路走,一路病,都是由食物而起,但引起的连锁反应却不仅仅限于胃。
傍晚时分,蓝妹妹来敲门,看到我一付病夫样子,问怎么了。告诉她我的症状是牙龈发炎,浑身发冷,四肢虚弱,胃里翻腾,头晕脑胀,万念俱灰。
蓝妹妹给我拿来了一小瓶牛黄解毒片,说她听到山寨里有音乐声传来,应该是婚礼,建议去看看。
“你知道么?人家说来印度必干的三件事之一就是参加一次婚礼。印度人的婚礼很热闹,要闹三天,我一直想看看都没有碰到过,今天真巧。”
我翻出冲锋衣,带上两卷Ilford 400,和蓝妹妹一起向山上走去。
天空飘着雨丝,雪山消隐在乌云背后踪影不见,一层蓝色的朦胧悬浮在山谷里,墨色的苔衣在山石上闪烁着冷光,时有几声鸟鸣倏尔划过,给湿润冰寒中添加了几许寂寥。
深秋如水。
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走进一个庭院,霎那,空气中的蓝调淹没在各色斑斓里,那是帷帐上的火红,首饰上的金黄,衣裙上的雪白,眼目中的流盼。空气中喜庆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汇合成一波波声浪,从四面八方敲打着耳膜。院子里、阁楼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水泄不通,院子的一角有几十个人围着一个乐队在转圈,高歌曼舞。
庭院中央设了一个帐篷,盘坐了一群长老,中间端坐着一对新人,新娘环佩叮当,掩不住的幸福和拘谨;新郎包头佩刀,因紧张而略显僵硬。这是一对漂亮的人,今晚,他们的生活转入金秋,他们青涩的美丽点亮了世外桃源。
也许是地处高山的缘故,Manali一带的男人有着天赐的硬朗面部线条,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下巴坚毅,帅哥相当密集,大都带着山野的粗旷。相比之下,女人们的身材都如松树般挺拔,略显柔美不足。Manali人的容貌并非典型的印度人,有点北方阿富汗人的特征。
在我动身之前,一位曾经来过印度的朋友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你在印度绝对找不到‘艳遇’ ”,可是我想回答她的是我从印度带回了满满200G的“艳遇”,随便拎出一个就可以砸趴下好莱坞。
天色迅速地黑下来,院子里的喧闹变成了灯光下可视的腾腾热气,山民把这个院落搅成了一个活力四射的漩涡,洋洋喜气携着声光散发在阴冷的夜空里、盘旋在寂静的山寨上,更多的人被吸纳进院子来。
很快地,M6上的曝光组合降到了1/4秒和1。4光圈的手持极限以下,我不得不跑回客栈拿来了5DII。遍寻蓝妹妹不见,原来她混在了跳舞的人群里跳得正欢。
“快下来跳,这舞很简单,跟着转就行了。” 蓝妹妹的语气里也是热气腾腾,手臂扬在空中。
“你难道不知道摄影师都是旁观者么?” 我边说边手下不停。
摄影师不仅仅是旁观者,还是一群恋旧的人,我们忙不迭地把世界印到底片上,是否是因为我们害怕遗忘?是否是企图挽留住旧日的好时光?或者,只是为了让别人看到一个更真实的自己,让自己看到灵魂角落里的荒茫?
也许,最好的办法是把世界印在心里,成为自己的食粮,在孤独的时候拿出来反刍,消化成自己的特质,然后两手空空地走向彼岸。
跟随了山民们去高处广场上的一个大棚,角落里是几口硕大的铜锅,不用说,里面熬着黄色的印度糊糊。山民们纷纷落座在长条桌前,有人开始分发和金庙里一模一样的不锈钢盘子,鼎沸的人声转移到了食堂。
蓝妹妹跃跃欲试地想去蹭饭,我一见到那盘子就心惊、一闻到那糊糊就犯呕,哪里还敢试?连哄带劝地把她拉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蓝妹妹依旧兴致勃勃地谈论吃的事情,她说本地产一种冷水高山鱼,烤起来非常香,她的描述让我十分肯定那是一种虹鳟鱼,当年在长城脚下的老乡家品尝过,烤起来的确非常好吃。她说曾经有一位日本作家写了本以Manali为背景的书,书中有描述,这本书存在她的手机里,可以传给我读。
正说间,前面踉踉跄跄地走来一人,摇摇晃晃地停在我们面前,弓腰行了一个欧洲中世纪的骑士礼,口齿不清地说了声“Namaste”,我们同声用印度话回敬。
这是一个白人,披头散发,目光涣散,披着一个大羊毛围巾。这个时节是Manali的旅游淡季,山寨里已经很少有游客的身影,客栈大部分是空的。
骑士伸手拉开路边小屋的一扇门,请我们进去,原来这是一家酒吧餐厅。
一进门,一股熟识的感觉扑面而来,环顾四周,不禁哑然失笑,仿佛又置身于Burning Man的中央大帐。餐厅里灯光昏暗,窗前是一圈沙发,前面有一个烟囱通到房顶的小炉子,水壶在上面冒着热气,几个当地人围着炉子在烤火抽烟斗。 四周的墙上绘满了各种水彩画,色彩艳丽,风格诡异,想象汪洋恣意,走的全是地下路线,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股灵动的妖气。
传说Manali是嬉皮士的聚集地,这回终于找到接头据点了。
老板迎上来,请我们落座在炉前喝茶。那几个当地人传过烟斗,我抽了一口,果然是味道极佳的大麻,温和清淡,圆润悠长。
我们聊起各自的旅程,那骑士来自巴西,是个吉他手,常住于此,自称去过中国的几个城市开过演唱会,虽然我十分怀疑他在迷离状态下说出东西的真实性,但他身上的艺术气息是确凿无疑的。
蓝妹妹坐了会儿就告辞走了。老板拉着我开始介绍墙上的每一幅画的来历。
“这幅是一个澳大利亚人两天前画的,他刚走。“
老板是一个气场强大的人,皮肤棕黑,似是来自印度南方。他穿着土里土气,但目中有精芒,英文里随处夹杂着F***词。他的身上有种令人不安的东西,那是一种商人的精明, 好像时刻在打量人,把人放到天枰上掂量;但同时也放射着艺术家的放荡不羁和真诚的好客与直率。他的举手投足都流露着一种自信和掌控,这是他的天地,他是这里的王。
“这幅是两个日本姑娘画的,那两个姑娘。。。。。。真的是非常疯狂。。。。。。” 他说的时候带着一种陷阱式的目光。
以我相当敏感的雷达,一时间竟然对他莫辨雌雄。
老板说那一圈沙发可供睡觉,一晚五十卢比。一句话又让我回到沙漠里中央大帐,记得某年某夜醉卧在大帐的沙发上,醒来时浑身盖满尘沙。
我答应他下次背着小包再来的时候一定睡他的沙发,我喜欢睁眼的时候有惊喜。
入夜,与众人告辞出来,雨已停,星漫天。
在客栈附近竟然用iPhone检测到一个wifi信号,于是上网,看到了一封妹妹转来的一个杂志的约稿信。
站在星光下给编辑回了封信,告诉她大山里的夜,真冷。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听到门外一阵丁丁冬冬的声音。打开门,看到蓝妹妹正蹲在她的房门口用一个小工具钳在砸一堆坚果。
客栈的走廊是开放式的,楼梯口放着几张藤椅和茶几,正对着一片枝繁叶茂的苹果林。山谷是蓝色的,初阳是金色的,雪山是白色的,空气新鲜得有点醉人,又是一个发呆的好地方。
“这里的核桃、杏核才35卢比一斤,太便宜了。我最喜欢吃果仁了。” 蓝妹妹的神情里经常会露出一种童真--一种最美的东西。
“你知道那些杏核是怎么来的么?” 我一边对着山谷伸懒腰一边说,
“那都是印度人吃完了杏之后从嘴巴里吐出来,晒干之后拿出来卖的。”
蓝妹妹的表情立刻僵住,眼光有点发直。
“不会吧?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必须承认,我更喜欢这种表情,它比童真更动人、更美丽,绽放在暖暖的朝阳里,绝对是一颗开心果。
“我怎么会骗你?不信你找个印度人去问问。”
“不对,肯定不是的!你是个坏人!” 孩子的成长速度是惊人的。
“你为什么不找老板借个锤子砸,这多慢呀?”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蓝妹妹咚咚咚地跑下楼梯,跑了半截又咚咚咚地跑了上来:
“你告诉我一下‘锤子’的英文怎么说。”
“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孩总让我吃惊?
“你一个人在国外蹓跶了快一年,你不知道‘锤子’的英文怎么说?”
“那怎么着?我告诉你,能走多远和英文程度没有关系。” 我又看到了那个坚毅、自信的蓝妹妹。
其实不用她说,作为语言专业的学生和第一代移民,我曾经看到过太多的人、太多的时候人们把英文程度作为挡箭牌。能走多远,实际上,只关乎于信心和意志力,一如生活中的其他事情。
我拿出相机包开始就着阳光擦拭机身镜头,这是我每日必做的功课。过了一小会儿,蓝妹妹拎着个hammer 上来,蹲在地下又开始砸坚果,不时地听到她哎呦哎呦的叫声,估计是hammer的定向没搞好。一个路过的小工看不下去,蹲下来帮她砸。等我把所有相机镜头都擦拭完毕,那堆坚果仍剩了一半完好无损,这回轮到我看不下去,也蹲下来帮她砸,终于,把那些坚果都砸完。蓝妹妹心满意足地把杏仁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对着远处的白发苍颜的雪山和青雾漫盖的山谷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气发丹田:
“Manali Good Morning! ”
这一天在爬山、散步中飞快地过去,又到了启程的时候。蓝妹妹拿了她的手机和我的LP开始做攻略。
同行了这一段时间,我已经彻底破解了蓝妹妹旅行不带导游书的秘密--那就是她的手机。她买了一张当地可以上网的电话卡,100卢比每个月2G的流量算是相当便宜。她通常到一些台湾的中文旅游论坛上寻找资料,她破旧的诺基亚手机里还有一个LP的应用,和GPS连在一起几乎就是个万事通。
我问她如果手机没有信号怎么办?她说没关系,她已经把一些资料提前下载到了手机里。 我问她如果手机丢了怎么办?她说那也没关系,说着从包里掏出几页纸,上面是满满的用打印机最小号字体打印得黑乎乎的一片小字,几乎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我再问她如果包儿丢了怎么办?她抬起头翻了我一眼说你在抬杠么?
“孤独星球”是每个背包客的圣经,资料全得有点过分,从历史,地理背景,住宿推荐,酒店性价比分类,景点介绍,各地当年流行的骗术,车马行程等等。 这样的详尽的资料虽然便利了旅行,在我看来却扼杀了一个摄影师最宝贵的创作状态。
在理想的状态里,摄影师应该永远保持初入未知国境的旅行者或是婴儿的目光。太多的资讯消灭了意外带来的惊喜和收获,我的很多好片子都出自茫然徘徊的迷路时刻、柳暗花明的转角尽头、筋疲力竭的无望之时。
所以在遇到蓝妹妹之后,为了保持婴儿般的目光,我立刻完全放弃了攻略。每当看到蓝妹妹埋头钻研行程,我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在暗暗地感谢蓝妹妹给了我一个摄影师最佳创作状态之余,我不禁寻思上辈子我也许不是和尚,很可能是个地主,或许是个收租子的花和尚。我甚至可以遥视到自己叼着牙签,翻着账本,身披袈裟站在自己的田头对着长工们指点江山的样子。
“你是摄影师的最佳助手。” 我说。
“你想请我做你的助手么?” 她问。
“不敢,那你还不两天就把我给炒了。” 我答。
“那倒也是。” 她肯定。
晚上八点,启程往南走。我们这次买到了豪华大巴的车票,那是一种封闭式带空调的对号入座大巴,比起那local bus 来简直是天堂。
汽车间或停下,众人蜂拥地去小摊上买茶,我的肠胃仍然不适,自然不敢碰这类东西,蓝妹妹向来无忌,自然是畅饮无恙。
喝完茶,蓝妹妹在寒冷的夜空下教我做瑜伽动作,她的柔韧性不错,什么大鹏展翅、犀牛望月之类的都信手拈来,让旁边围观的印度男人们大饱了眼福。
午夜时分,蓝妹妹说胃里不舒服,人立刻蔫了下去,头搭在车窗玻璃上,一声不响。
“你没事儿吧?”我关切地询问。
“没事儿,我的身体调解能力很好,过一会儿就好了。”
“真没事儿?”我再次关切地问候。
“真的没事儿。”
这一路,蓝妹妹给了我很多感触,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她表白一下我的心意,这个期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凑到她耳边大声说:
“哈哈,小样儿的,叫你在小摊子上乱吃东西?叫你背那么个小包走世界?哈哈!终于中招了吧?耶!”
最后双手握拳从空中向下一拉,抒情完毕。
蓝妹妹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用无神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
“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坏,而且还坏得明目张胆。”
“谢谢!”
我终于找回了平衡,尽管这时候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没良心的加菲猫。
凌晨四点,车到站,迷迷糊糊地下来一看,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十字路口。印度的长途汽车经常干这种事。蓝妹妹说还要转三次车,于是稀里糊涂地往前走。
走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把一个睡在人行道上的人叫醒问路。那人一骨碌爬起来,连比划带说,认真而热情,大眼睛在黑夜里放着亮光。
“你看印度人多好,凌晨四点钟被吵醒还这么热心地给我们指路,这在国内是不可想象的。” 蓝妹妹说。
这倒是真的,正如所有的文明古国一样,印度人具有普遍的思维复杂性,但他们比我们更加开放,更易于接受。相比之下,中国人的心里都有一道弯弯的长城,我们确实被伤怕了。
第二段换成local bus 走了四个小时,到了第三段的时候汽车驶上鹅卵石河滩,跨过枯水河进入林荫茂密的山区。在经过一座桥的时候,猛然看见河边密密麻麻地扎了无数的帐篷,一眼望不到边,其间旌旗翻动,像是古代的兵营,同时路上开始水泄不通,到处都是穿着橘黄色袍子的信徒。问了同车的人,原来这段时间是一个宗教领袖的百岁诞辰,有近六百万信徒前来朝圣。
印度是个充满神性的国度,宗教流派多到不可胜数。且不说住在天上的神祇们,仅常驻人间有血有肉的神的化身就不计其数。印度人善于哲学思辨的特征充分体现在对神的形象的理解上,神不一定是三花聚顶、飘在空中的高大全形象,祂可以寄身于生活中很多的凡物,因此在印度的乡间地头可以经常看见人们对着一块石头、一颗草膜拜,摸着一头牛的蹄子对它行礼。
神灵因为没有物像才神秘,神秘带来敬畏、敬畏带来信仰、信仰带来律己、律己带来修行、修行带来正果、正果带来天堂--我们人间的天堂。
如果能把人间引导成天堂,无论它是什么,都不是坏事。
当年穆罕默德死前曾下令他死后清真寺里一律不许供奉自己的神像,即是此意。了解人性者莫过于神也。
我对天上飘的、地下走的神们都无甚兴趣,倒是对那一望无际的帐篷们充满了好奇,决定安顿下来后就下山来钻帐篷玩儿。
(六)修行
我们落脚的小镇叫Rishikesh。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怎么做攻略,但我对印度的两个城市有种朦胧的预感,感觉它们会赋予我精神上的给养,给我充电,让我扬帆。事后証明这种预感非常准确。这两个城市一个是Varanasi,另一个就是 Rishikesh。
Rishikesh有个外号--“世界瑜伽之都”。
这是一个拥抱着恒河、座落在山上的小镇,由两座铁索桥连接两岸。镇子的北头有一座据称是印度最高的庙,恒河两岸星罗棋布地布满客栈和道场,据说这小小的镇子上有两百多家道场,包括了世界上所有的瑜伽流派,世外高手奇多。
直到日落时分才找到合适的客栈,下榻的房间在客栈的顶层,陡峭的石壁下面就是恒河。
抬望眼,远山层峦叠嶂、郁郁葱葱;望下去,河边有一群衣裙鲜艳的妇女围坐了一圈,拍着手在唱一曲极其悠扬的歌;恒河在不远处打了个弯,弯处河水湍急,露出硕大黑色的礁石和白白的鹅卵石;绿色的河面上有两只红色小舟漂流,隐约有欢笑声随风荡开。
经过近20个小时的奔波,已经是强弩之末,我放下背包,喘了会儿气,正准备洗澡,猛听到隔壁一声惊叫,跑过去一看,蓝妹妹还惊魂未定,说她正在门口整理背包,突然一个很大的黑影蹿进来,从她身边抢跑了刚刚拿出来的一个橘子和那袋她辛辛苦苦砸出来的杏仁。
在门外四下望去,几米外的走廊凉台扶手上蹲了三只硕大的、半人高的猴子,正在交头接耳地研究蓝妹妹的杏仁。客栈两旁有参天古树,估计它们是从树上爬下来的。
老板闻声拿了一个手臂粗的竹杠赶来,说这种大猴子不伤人,但要小心一种小的红色猴子,它们会咬人。
我们很快就看到了树上的小猴子,毛色发红,脸也很红。其中一只小猴子直径跑到门口的走廊栏杆上,对着我们嘶声吼叫。这走廊非常狭窄,靠墙坐着就可以把脚搭在栏杆上。 那猴子凶相毕露,头上有一大块伤口,翻着鲜红的肉。
“哎呀,它正在流血,这是被人打的,我们应该给它包扎一下。” 蓝妹妹心疼地说。
“你疯了么?这种野生动物身上有很多病菌。再说了,它要是不干坏事能被打么?”
“不对,人要善待动物,它们是能感觉得到的,这样世界才会和谐。”
“那也要看对谁,这猴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像是为了证明我的话,那猴子应声呲牙咧嘴地吼了一声, 像是要随时扑过来。
我飞快地闪进屋里,用5DII隔着门缝盲拍了几张。那猴子冲着我的镜头犹在嘶吼。
“不是个好东西!该打!活该!” 我隔着门缝恨恨地说。
-------非旅游片与旅游片之间华丽的分界线--------
虔诚的信徒在路过庙里的钟时都要敲一下,因此悦耳的钟声终日不断,飘在恒河之上。
湿婆神和老大爷
俺的高山族表妹,芳龄十七。 俺和不伤人的大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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