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招生歧视案庭审首日见闻（多图）

MingHao

——特约作者：天使

十月十五日Boston上午8:00am，天阴阴的，穿着风衣围巾也挡不住清晨的寒冷。我们一行六人赶到法庭旁听。即使这么早，还是被分流到7楼的另一个厅看电视直播。分流厅能坐48人，10点开庭时早已座无虚席，大约还有10来个人只能站着听，足以见这个案子是个全国瞩目的案件。进入法庭大楼以前，除律师以外的人所有电子设备必须寄存，庭审过程任何人不能拍照，录像，或录音。

今天的庭审分上，下午两部分，上午是律师陈述，下午是控方提问第一证人。10点正式开庭，SFFA的律师先做开场陈述。他说亚裔在学术考试，学校成绩，课外活动，领导才能等评分已高于其他族裔，而作为Model minority品格的得分上却低于其他所有的族裔。哈佛招生手册上关于如何评价品格只有不到四分之一页的guidance。他举出数据，列表，图形等证据支持他的观点，并指出他们不告AA，也不告diversity，而是告哈佛在招生过程中歧视亚裔，搞种族歧视。接下来哈佛的律师做陈述，他说哈佛录取过程是一个"whole person evaluation",全人 评价，他们的招生是由几十人的招生团队完成。他们需要考虑种族来达到diversity，没有种族歧视。陈述过程中给出四个学生的例子来说明Academics不是唯一标准，四个学生中包括一名亚裔，并强调亚裔也是diversity的受益者。接着两名表示支持的学生代表陈诉也是反复叙述考虑种族是必须的，是“合法”的。

中午休庭一小时后，下午2:00pm控方律师开始对第一名证人，哈佛招生主任 Fitzsimmons，提问。提问中律师指出哈佛会对美国sparse country (我的理解是人口稀少的20个州）邀请学生来申请哈佛。这个邀请标准只是根据学生地理位置，PSAT成绩和种族来发出邀请。这个时候，哈佛不通过其他渠道来了解学生，完全不知道学生个性，成绩，课外活动等，所以校方无法做全人评价。Fitzsimmons回答是。律师接着说这个邀请的PSAT标准在各种族间有很大差异，亚裔1380分，白人1310分，非，西裔1100分。Fitzsimmons承认了这个标准，并说他们的PSAT分数只有slight difference。 律师再次提问，他认为1380和1100只是slight difference吗？证人确认是slight difference。律师接着问，对于sparse country里的同班同学同样的SAT成绩，一个可能收到邀请而另一个可能收不到，决定因素就是种族，对吗？校方回答应该是这样。律师接着说，在学校完全不了解学生“全人”的情况下，同班亚裔和白人（这时律师没提到非，西裔）生活的社区一样，学校资源一样，亚裔作为少数族裔不但没得到照顾，反而需要更好的成绩，这是不是哈佛区别对待亚裔和白人，对亚裔的种族歧视？Fitzsimmons用一些不相干的理由来试图自圆其说，没有作出正面回答。律师又问了一次，同样没有得到正面回答。试图再问第三次时后来校方律师起来抗议，控方律师解释说之所以反复问是因为他想听到一个正面回答。法官说无奈你也要wrap up这个问题，于是控方律师问了第三次而Fitzsimmons仍然东绕西绕不回答问题。此问题虽没得到了解，但Fitzsimmons的无法自圆其说的表现一览无遗。在上午的陈述中，校方律师曾特别提出none legacy, none athletics 的招生比例华裔略高于白人不到一个百分点，以显示哈佛对待华裔的公平甚至优惠，下午这个发出邀请信的证据就直接打脸。律师没有完全问完第一个证人，就已经是下午4:15，第一天庭审结束。

听完庭审现场我非常振奋，感觉增长了很多见识，庭审过程也和电视连续剧一样精彩。控方律师陈述能力非常强，在询问证人时律师，证人，法官面前各有一份相同的材料，确保证人和法官都有机会看清楚数据和文字（可惜我们完全看不清楚）。每个数据前后关联环环相扣，表达非常清楚，我也听得明明白白的，和平时电视电影里律师晦涩的发言让人云里雾里的感觉完全不同。建议有时间的朋友带个笔记本去听，记录下细节。参与这个过程对于了解学校录取程序和标准，对了解学校眼中的亚裔非常有帮助。这么有历史意义的事件收集起来的资料将来出书，一定也会热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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