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 MICHAEL LUO的网页,有华裔说有人问自己哪来的,其实他明知对方是在问自己是什么种族,却硬是不正面回答,而是说自己纽约哪的,出生在哪,直到对方问自己父母哪来的,才说是上海。为什么不痛痛快快说自己是 CHINESE 呢?好像 CHINESE 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似的,要隐藏一下。其实,这就是种族自卑心理作怪。自己瞧不起自己,也就不能怪别人歧视了。
大概10年前,我公司的第一个版权案子,被告是赛门铁克。当时我对知识产权方面的法律知道的很少,对联邦程序也不清楚,都不知道案子进展可以查 PACER,经常被律师(某大律师事务所的白人)蒙在鼓里。后来才知道PACER,发现该律师很多事情都瞒着我,立刻决定将其开除,换人。
于是找了另外的律师,一个看起来挺精炼的白人小老头,大概60岁了,自称还在某法学院教过书。第一次在我办公室见面,当然需要聊各种背景啊,等等之类,也算是互相了解。正聊着,他电话响了,是他太太打来,大概问他在哪干什么。这人说道,在跟客户面谈,“He is a Chinese”。也不知是我听力好还是手机声音太大,那女士大概说,你这样说人家不好吧。这律师辩解说,"But he is proud of it."
哈哈。真是。可见在他们心里,CHINESE 是一个贬义词,称中国人是 CHINESE 近乎侮辱。生在美国的华人自己可能也这么认为。但是至少这个白人律师从我这得到了一个概念,我自己没有认为 CHINESE 是什么坏事。换言之,我具备种族自信,不会认为中国人比盎格鲁-撒克逊差。当然了,鸦片战争中国被盎格鲁-撒克逊打败了,随后中国又经历了一系列的战败。这种战争造成的种族心理优势与劣势是客观存在的。但是朝鲜战争改变了这个局面,所以我们说朝鲜战争也是一场人权战场。
生物的很多素质是基因决定,基因素质是客观的。人是一种生物,人也是如此。一个人首先得有种族自信,也就是说相信你自己这个种族的基因还行,进化程度相对可以。注意,这个种族自信是一个种族概念,而不是个体概念。你不能说,我家族基因还行。那不管用。因为你没法在脸上贴个标签说我家族基因不错。如果你认为自己种族基因不行,只认为自己家族基因可以,就出问题了。就像一头猪如果说自己基因特好,有什么用呢?世界文明发展的涨落有变化,但种族的潜力是基因决定的。这一点不能忽略。
所以,海外华人要有尊严,先得自己明白 CHINESE 这个遗传特征的是值得珍惜的。这就得了解自己的文化,自己的历史,从一个更大的角度、更长的时间尺度来看待民族地位问题,而不是拘泥于满清与民国时期的历史。
生长在中国国内的人极少有自我认同问题,没有 identity crisis。很多来自中国的如果别人问起哪来的,会说 PRC - The People's Republic。但在美国生长的华人孩子就难说了。贺梅在贝克家被抚养到基本懂事,就开始发现自己不是蓝眼睛,否认自己是中国人,对英文媒体说自己是墨西哥人。她回到中国后,这种自我否定心理就基本消失了。
记得我在北加州联邦法院起诉某上市公司侵权,等待陪审团裁决结果,因为陪审团随时可能出结果,大家也不能离开,被告律师也相当焦虑,找些话题聊天,聊到罗马帝国之类,话题转到了同时代的汉帝国。我就跟他们讲到,汉之前还有个大秦帝国 -- The GREAT CHIN EMPIRE that built the great wall。所谓 CHINESE,就是源自这个 CHIN。洋律们一听,原来如此,不是脆瓷器。美国出生的孩子的教育应该告诉他们 CHINESE 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