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情谊也不易
如今北京有很多社区学校,一般由居委会和社区合办。回到北京后,我积极地参加单位办的学习课程,如摄影课、照片处理、会声会影等等。
一天进电梯时,猛然看到好久未见的老朋友,应该说是“发小”。我们虽是一个系统的,但并不在一个单位工作,且居住较远。我们相互看着,嘴里说着:好久不见?你今天来干什么啊?
忽然,有一种冲动,我伸出右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是啊,比我小一岁的萍已经有了白发,当年漂亮的脸蛋也有了皱纹.....。她只是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我是姐姐啊。
小时候,我们是形影不离的密友。在一个三进的四合院里,我们两家住前后院。每天上学都由我带领着3-4个低年级的孩子们一起到7-8站远的子弟学校读书。大院里的孩子分好几群,我们属于年纪小的那群,姐姐哥哥都不带我们玩,他们比我们闹,经常爬树上房,捅娄子。
下学时,我们在大院里尽情地耍,开心地折腾:跳皮筋、踢毽子、玩攻城、藏猫猫、过家家,最有趣的是在她家的门前的高台阶上,演节目,唱歌跳舞,大人们是我们的观众。开晚饭时,妈妈爱扯着嗓门,操着山东口音喊我的名字,“快回家了!死哪儿去了?”于是我们都一溜烟地跑回家。
每天清晨,我去萍家找她上学,经常看见她还在吃早饭,牛奶面包鸡蛋,比我家丰富多了。因为家人觉得她身体欠佳,总逼着她吃下这么多东西。有时,她不肯吃,家人不许她走,于是萍就边掉眼泪边吃,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们几个子弟学校的学生,热心地学雷锋做好事。每天下学时,在胡同里捡碎玻璃铁钉等物品,送到废品站去卖,经常只能卖几分钱,然后捐给班里。
“文革”前几个月,我们都搬家离开了这个大院。由于种种原因,大家变得生分起来,特别是牵扯到家长被冲击、观点的不一致,疏远成为必然,有的“发小”甚至反目成仇。后来,发小们上山下乡、当兵上学,成家立业,各有各的千秋,人生的路在家庭的烙印中,显像出人性的本色。
如今,我们到了明白生活真谛的时刻:它不按职务和金钱论成败,而是按照人品和家庭整体状态为基石。
即便职务再高,金钱再多,没有和睦的家庭和晚年生活的稳定,都是单薄和缺少内涵的。
人生不过百年,让我们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友情吧,特别是“发小”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