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丁龙的真实身份(上)疫情中迎来转机的十天
馬萬昌(馬進隆)夫婦的墓。(取材自澎湃新聞)
119年前,寄支票發起捐建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漢學系的「丁龍」,究竟是誰?在尋找「丁龍」真實身分過程中,陳家基先後與哥大研究Dean Lung的專家米亞保羅,以及王海龍聯繫,並研讀他們提供的資料。陳家基當時發現,Dean Lung的中文名字不是「丁龍」,而他的籍貫不是山東應該是廣東。
接著,他還發現1901年10月刊登於「紐約論壇報」上一篇關於Dean Lung的文章,其中提到,丁龍結婚了,有三個小孩。因此,陳家基相信,Dean Lung離開美國後應返回了家鄉,且有了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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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聞報導,2019年,陳家基將多年研究的線索理出,並附上Dean Lung的照片,請廣東「龍」姓最大的聚居地順德的有關部門協尋,但一無所獲。
同年,中山大學的「Dean Lung專案組」成員陳曉平的文章提到,Dean Lung的名字,中文寫作「進隆」。此外, 和Dean Lung同時代在卡本蒂埃家做事的另外一名華人Mah Jim是新寧(廣東省台山的舊稱)人。
這兩點給了陳家基許多靈感。
報導指出,2020年初,新冠疫情在中國爆發,陳家基也因此留在中國,有充足的時間和條件去尋找Dean Lung。
3月下旬,他基本確定:Dean Lung有可能是台山(新寧)人。於是他透過人認識台山僑聯林如寶主席,也得知台山馬姓主要集中在白沙。
當時,他們認為Dean Lung與Mah Jim有可能是同鄉,並曾猜測Dean Lung可能叫馬隆進。這個線索讓陳家基靈光一閃:他也許叫馬進隆。既然已經在馬姓族人中查找Mah Jim和他的兒子Mah Chong Dean,為什麼不同時尋找「馬進隆」呢?
果然不久後,找到了Dean Lung!
據悉,千秋里歸國華僑馬萬昌的後人有一封幾十年前的家信,提到馬萬昌在美國的名字是馬進隆,英文正是Mar Dean Lung。根據他們用台山話念出「進隆」的讀音,簡直就和Dean Lung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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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導說,他們一行人根據馬萬昌後人提供的線索,在村外山上順利找到了馬萬昌夫婦的墓。
馬萬昌在美國的後人還轉來兩份關鍵證物,「丁龍」昔日雇主卡朋蒂埃在1907年11月寫給Dean Lung的信,以及馬萬昌的兒子於1972年8月18日寫給兒女的信,信中第一次講述了馬萬昌在美國的名字是馬進隆(Mar Dean Lung)。
到此,Dean Lung身分終於大白。
前人找不到Dean Lung,有兩大誤區。第一是姓名。自上世紀的國民政府宣傳Dean Lung的故事時開始,Dean Lung被譯成「丁龍」,後經國學大師錢穆的渲染,「丁龍」似乎成了標準中文名。
其次是Dean Lung的籍貫。從錢穆開始,研究者把Dean Lung的籍貫說成是山東。結果電視台興師動眾到山東日照的丁姓地區尋找「丁龍」,當然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