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抗战概况
抗战八年,共有40余万川军出川抗战,他们转战大江南北,几乎参加了抗战中的所有大型战役,数十万人战死沙场。但其装备、补给乃至医疗条件,比中央军和其他地方实力派军队要差得多。
为避免嫡系部队遭裁减,且为民族前途计,刘湘积极申请出川抗日
卢沟桥事变爆发时,何应钦正奉命在川康整军,裁减川军。一者,为避免其嫡系部队被裁减,二者,为抗日之民族大计,刘湘主动致电蒋介石请缨出川杀敌。1937年7月底,国民政府在南京筹备召开国防会议。刘湘发言明确反对蒋介石以消灭地方势力为目的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公开宣布:“要抗战才能救亡图存,才能深得民心;要攘外才能安内。……抗战,四川可出兵30万,供给壮丁500万,供给粮食若千万石。……四川所有人力财力,均可贡献于国家。”(郭汝瑰《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
为调川军出川作战,刘湘召集高级幕僚筹商多日,决定将川军编成两个集团军,由刘湘统一指挥:第22集团军,司令邓锡侯、副司令孙震,辖41、45、47三个军(均非刘系部队);第23集团军,司令刘湘自兼,以唐式遵为副司令,辖21、23两个军和三个独立旅〔全属刘湘嫡系)。为避免川军被分散瓦解,出川前刘湘向蒋介石提出三点要求:“不分割川军建制,并由自己整个的统一指挥;各留三分之一的部队驻守原防;对出川抗战部队的装备、武器要作必需的补充。”蒋一一承诺。因为担心“我的部队已大半开赴前方,我自己不去看照,恐将会被蒋慢慢吃光”,刘湘胃肠病此时虽已很严重,但仍然坚持亲赴前线指挥。第二十二集团军出发前,刘湘还特别叮咛邓、孙:“川军出去,一定不让分割建制。北上后,必待全军和全集团军集中才渡河;必待川军全部集中才参加作战。”
川军出川后即被分散处置;出川前所承诺的武器、装备,也未能到位
但事情并不如刘湘所愿,川军出川后,迅速被打散:41、45军调归第二战区阎锡山指挥,李家钰的第47军调归第一战区程潜指挥,杨森的第20军则调往淞沪战场。刘湘的“必待川军全部集中才参加作战”的计划未能实现。刘湘出川前所要求的武器、装备补充,也未能到位。据时任第22集团军第41军司令部高级参谋的胡临聪回忆,当时川军装备极差:“当时各军部队的武器装备极为低劣简陋,所有步枪十分之八为川造,十分之二为汉阳造,更因使用已久,质量太差,以致大部不堪使用,打一两枪就搬不开枪机,有的枪上连刺刀也没有。至于轻重机枪,其数极微,每师多则十余挺,少则数挺而已。火炮方面,每师除数门迫击炮外,山、野炮一门都没有。装备方面,每人仅有粗布单衣两套(短裤),绑腿一双,既窄且短的单被一床,小竹席一张,雨鞋两双,斗笠一顶。而其所赴之地,则系气候多寒的黄河附近地区,真是武器不堪杀敌,衣被难以御寒。”(《第二十二集团军出川入晋抗战》,《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抗日战争》P675-678)而川军薪晌待遇仅及“中央军”的一半。
雪上加霜的是,川军“有个别的旅团长以为中央已答应配换和补充武器,就将部队中能用的枪提留起来,作为自己失败后‘重起炉灶’的后路;更有拿废枪换好枪,迳自私运回家,以致一连之中,仅有一两只枪打得响者。至于机关枪一项,一个团或一个旅才有两三挺;手榴弹每兵只有三四颗;比较有战斗力的部队,还是靠‘背插一把大砍刀’,一切作战配属都没有(如医药、救护、兵站、补给……)。”(雷云仙《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抗战在山西》,《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抗日战争》P679-690)然而当川军到达西安时,西安绥靖公署主任蒋鼎文拒绝补充物资,并让他们找阎锡山。阎锡山则推诿说:因山西方面的一切武器弹药和军需物资,早已运过黄河储存于潼关附近,所以在太原实无办法,拒绝补充。结果仅送了山西造的轻机枪20挺给第41军作为礼物了事。
川军在山西:被零星分割成以营为单位投入战场;后勤不足伤兵被大量遗弃在战场
川军第22集团军进入山西后的情况,与刘湘设想的“必待川军全部集中才参加作战”完全不同。川军“搭乘同蒲路的火车(窄轨),其装载情况,与陇海路完全两样。原来一列车(准轨)至少可以装载一个团以上的兵力,现在一个团就须分两列车来载运,遂使部队刚一进人战场,就被零星分割为以营为单位了。由于日军猛扑晋东,娘子关方面吃紧。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黄绍兹急不暇择,就把一个还在行军纵列中的第四十一军,拿来分割逐次使用。”(雷云仙《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抗战在山西》,《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抗日战争》P679-690)加上“当时各军师连作战地区的军用地图也没有一张,通信器材亦极缺乏……敌从何来、番号是什么、兵力有多少,有没有配合作战的部队,归谁指挥等,都不清楚。”(《第二十二集团军出川入晋抗战》,《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抗日战争》P675-678)致使川军不但对敌我态势不明,就是自己所属部队的位置和行动也不明白。加上川军武器装备与日军相差实在太大,因此战场形势一片混乱。混乱的程度从第124师第370旅第739团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
“团部和第一营(营长蔡征)搭乘的列车,半夜到达榆次,就又被拦着给予作战任务……此时团的另外两个营,还阻滞在下一趟北开的列车中。团部除了一部有线电话机外,什么通信器材也没有,向上级请示不可能。……吕团长即率团部和第一营占领阵地,连夜赶筑急造工事。由于士兵随身携带的工作器具太少、太劣,而这一带地质又是土少石多,官兵们虽然挖了一个通宵,工事还是不够使用条件。凌晨八点左右……敌人的炮击开始了。待到敌兵冲近我方阵地时,我们即靠手榴弹的威力打击敌人。但我位置一暴露,又成敌炮火的集射目标。两个钟头后,前线的官兵就冒着敌机的轰袭,退下来了!”(雷云仙《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抗战在山西》,《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抗日战争》P679-690)
更悲惨的是,由于后勤不足,川军的死伤士兵无法得到救治,甚至粮食都成问题:“第41军虽然参加了晋东的几次战斗,只因各师、旅、团,都是以平常行军的态势,进人战场,都没有配属战时卫生部队(如绷带所、担架队……),故在战斗中,凡负轻伤、能行动者,就血淋淋地自个儿往后走;凡重伤、或轻伤而不能行动者,多遗弃阵地、或留置阵地后方的临时收容所,任敌杀戮,弃尸于野,只有待敌去后,靠当地人民出面掩埋尸体。……又如第三七二旅在平定的西郊附近作战时,先将辎重(官兵的随身被盖卷等等)放于平定,战斗中负伤的官兵,即送入城内。由于城里军民已逃避一空,伤兵无人接运,只好满城搁置。晚间全旅撤退,数百名重伤官兵,见被遗弃,齐声痛呼:‘唉!连长!营长!团长!旅长!我们都是四川人啊,跟着您走了这么远,就忍心把我们这样丢下吗)?’‘唉!弟兄们!我们是同着来打国战的哟!带了伤,就不管了吗?’‘天呀!打国战就这样打的呀!”泪随声迸,凄厉难闻!其中有的恐落人敌手,于部队去后就急寻自尽的。当时在行进队伍中的士兵们,睹景生情,边走边哭,甚有痛哭失声者,也有义愤填膺,大骂;’‘狗日的xxx,这一下好吃空缺了!’翌日敌军入城,还是见人一刺刀,屠杀尽净。还有一件事:因为部队没有配属兵站,一入战场,就缺粮食,官兵生活,虽靠当地人民支持,但亦类于征发,因而影响军纪甚大。长途行军,连餐不得食,弄得官兵饥疲不堪。据第七三一团副团长张则荪说:‘我在转进时,硬是饿得住,过榆次,抢购了三块冷豆腐吃,后来连冷豆腐也得不到一块了。’”(雷云仙《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抗战在山西》,《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抗日战争》P679-690)但阎锡山在总结战役时,却屡屡指责川军作战不力、军纪太坏,闭口不谈川军所面临的实际困境。
川军在淞沪:杨森的第20军以劣势装备打出异常惨烈的好成绩
1937年9月,川军第20军在杨森的率领下开赴上海参战。该军是川军中最穷的部队,装备也最差。据何聘儒回忆:第20军26师装备是“一个连仅有士兵八九十人,只有一挺轻机枪和五六十支步枪。有的枪使用过久,来复线都没有了,还有少数步枪机柄用麻绳系着以防失落,武器之窳劣,可以想见……”(高华《王铭章殉国与川军抗战》)但就是以如此装备,26师成为淞沪战役中战绩最优的五个师之一,此足以显示川军之英勇。该师官兵在淞沪战场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全师4个团长,两个阵亡。14个营长,伤亡13个,连、排长共伤亡250余名。每个连留存下来的士兵仅三五人,最多不过八九人……全师4000多人,这场仗打后仅剩下600多人!10月15日,八0四团奉命收复失掉的阵地。团长向文彬率部当夜恶战,夺回了阵地,但全团官兵,营长只剩彭焕文1人,连排长非伤即死,无一幸免,排长剩下4个,士兵只剩120余人!向文彬在‘一天中的三小时内,由中校升上校,由上校晋升少将’。”(高华《王铭章殉国与川军抗战》)
20军的其他部队的战斗同样惨烈,据第20军第124师第805团团部少尉见习官胡忆初回忆说:“当然我团的伤亡也很大。说来真是骇人听闻,深约2米的战壕,在战争开始时,人们还要站在踏脚坑上才看得出去,随后战壕逐渐被战士的血肉填满了,此时死尸堆集竟比战壕还高,活着的人是用先烈的血肉作掩体,继续打击敌人的……全团数千人参战最后只剩下150名官兵,其中很多还是轻伤未离队的。”(胡忆初《川军第一三四师在南翔战斗中》,《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抗日战争》P530)
川军在台儿庄:李宗仁说“若无(川军)滕县之苦守,焉有台儿庄大捷”
《正者无敌》剧中最后一仗,是为台儿庄大捷赢得战机的川军滕县保卫战。此战的重要性可从李宗仁的评价中看出:“若无滕县之苦守,焉有台儿庄大捷?台儿庄之战果,实滕县先烈所造成也。”此战之惨烈,剧中已予以充分展现,此不赘述。
需要说明的是,进攻滕县的“板垣、矶谷两师团是日军中最顽强的部队,发动‘二二六’政变的日本少壮派,几乎全在这两个师团之内”(李宗仁语)。而一入晋便兵败如山倒的川军第22集团军面对比之前更强的敌人却能在保卫滕县中一战成名,据李宗仁的理解,这是他摒弃门户之见的效果:“川军方抵山西而太原已告失守。……川军立足未稳,便被冲散,随大军狼狈后退,沿途遇有晋军的军械库,便破门而入,擅自补给。败兵之际,士兵强买强卖皆所难免。阎锡山大为震怒,认为川军是‘抗日不足,扰民有余’的‘土匪军’,乃电请统帅部将川军他调。……我便立刻告诉白崇禧:‘我现在正需要兵,请赶快把他们调到徐州来!’……我问邓锡侯、孙震有什么需要,有没有困难要我代为解决的。邓、孙异口同声说,枪械太坏,子弹太少。我乃立刻电呈军委会,旋即拨给新枪500枝,每军各得250枝。我又于五战区库存中,拨出大批子弹及迫击炮,交两军补充。……大军出发前,我并亲临训话。举出诸葛武侯统率川军北抗司马懿的英勇故事,希望大家效法先贤,杀敌报国。滕县一战,川军以寡敌众,不惜重大牺牲,阻敌南下,达成作战任务,写出川军史上最光荣的一页。”(李宗仁《光辉的序幕战》,《悲壮之役——记1938年滕县抗日保卫战》)
川军此次战斗的武器装备有很大改善,据张宣武回忆说:“这天夜里从临城开来一列军车,装有粮、弹。特别是手榴弹很充足,它成为守城战斗中最得力的武器,东关和城墙上的守兵每人屁股底下都有一箱(每箱50颗)。”(张宣武《悲壮之役亲历记》)另外,滕县老百姓也积极配合川军守城,“当敌军围城之口,民众自动协助军队抬沙、挖壕,在猛烈敌火之下,帮助军队运送伤员,故民众伤亡亦不在少数。尤可感者,当敌军完全占领县城以后,一部零星官兵无法突围,都化妆潜伏居民家中,俟敌军搜索完了再设法护送归队。王铭章遗尸城郊,由民众私下掩埋并暗立标记,后闻我军在徐州收容,又于夜间挖出,间道抬到徐州……民气之激昂,与对真能抗战者之爱戴可见一斑。”(第22集团军第41军第124师参谋长何仲伟《第四十一军参加徐州会战的经过》,《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抗日战争》P740-742)“第一二二师三六四旅旅部少校副官鲁福庆,于18日上午在城内巷战为敌所俘,日寇把他和其他被俘的官兵二三十人,一齐拉到西南城墙外的沙滩上,当活靶用刺刀练习劈刺,把他们戳死。入暮之后,附近的老乡们前往收尸掩埋时,发现鲁福庆尚有一丝气息,就悄悄地抬到村子里隐藏起来,为他治疗创伤。一二七师陈离师长负伤后,也是多亏当地的老乡们予以掩护和护送始得脱险。”(张宣武《悲壮之役亲历记》,《悲壮之役——记1938年滕县抗日保卫战》)
战争后期:川军自认杂牌队伍,是配角,抗战积极性消磨殆尽
1938年1月20日,刘湘病逝,川军失去主心骨,后逐渐被拆分,然后边缘化,无论是武器装备、后勤保障还是奖惩,更无法与中央军和地方实力派相比。抗战中后期,川军的抗战热情也被中国军队内部的这种不公消磨殆尽,消极情绪开始滋生,在后期的大型战役中川军表现平平,远不如初期出色。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第三十六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
抗战初期,李家钰的47军颇具战斗力,特别是东阳关之战和固守长治城战时表现不俗。然而,据第三十六集团军参谋长张仲雷回忆,到了抗战后期,李家钰对抗战变得消极:“一九四四年春的豫中会战中,李家钰集合总部及第四十七军上校以上军官开会说:‘这个战事,要看汤恩伯的戏。锣鼓打响后,看他怎样唱。他部队大,办法多,也容易建功。我们不过是这个戏的配角而已!’李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1942年秋,陈铁曾对李说:‘要是蒋委员长的嫡系部队,如汤恩伯、胡宗南他们,要钱、要武器,不管要什么东西,都会给他们。如果是有力量的杂牌队伍,蒋委员长怕他们捣乱,也要给他们一些好处。只有我们这些人,既非摘系,又不是有力量的杂牌队伍,所以办法就很少。’过后,李就拿陈这段话随时向部下军、师长谈,认定自己是一个杂牌队伍,只好当戏中的配角。”(张仲雷《豫西撤退及李家钰的牺牲》,摘自《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P382)正是这种消极的态度,致使其不愿采纳部下多个主动阻击的策略,最后在战败西逃过程中被伪装成百姓的日军击中,当场殒命。
八年抗战,总共有40万川军出川抗战,为国捐躯者26.3万余人
八年抗战中,川军除第22、23集团军外,还有两批川军出川抗战,分别是:第29集团军王攒绪总司令辖两个军,第30集团军王陵基总司令辖两个军,第36集团军李家钰总司令辖两个军和李宗鉴旅长的独立第35旅。抗战八年,出川抗战的川军在40万人以上(不包括以后各部队自行补充数)。川军三期出兵抗战,参加了正面战场上几乎全部大的会战。川军也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据不完全统计,在战斗中为国捐躯的有26.3万多人,负伤35.6万多人,失踪2.6万多人。(《西南民众对抗战的贡献》,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P6)在抗战中饶国华、王铭章、许国璋、李家钰等川军高级将领殉国。川军参加的重要战役有:
抗战中川军参战各主要战役一览表
战名 | 主要地区 | 参战川军及指挥官 | 会战时间 | 备注 |
淞沪会战 | 上海大场陈家行 | 第二十军、四十三军,指挥杨森、郭汝栋 | 1937.8.13-11.9 | |
太原会战 | 娘子关、忻门 | 第二十二集团军,指挥官邓锡侯 | 1937.9.21~11.9 | |
广德、泗安之战 | 广德、泗安 | 第二十三集团军,指挥官唐式遵、潘文华 | 1937.11.9~11.30 | 11月30日,师长饶国华在广德殉职 |
安庆之战 | 安庆 | 第二十七集团军,指挥官杨森 | 1937.12.18~1938.6.12 | |
徐州会战 | 滕县 | 第二十七、二十二集团军,指挥官杨森、孙震 | 1938.3.12~6.12 | 4月17日师长王铭章在滕县壮烈牺牲 |
武汉会战 | 武汉 | 第二十二、二十七、二十九集团军、第四十三军二十六师,指挥官孙震、杨森、杨绍宗、刘雨卿 | 1938.7.22~10.25 | |
武宁战役 | 武宁 | 第二十、三十集团军,指挥官杨森、王陵基 | 1939.3 | |
南昌会战 | 南昌 | 第三十集团军、二十六师,指挥官王陵基、刘雨卿 | 1939.3.17~3.29 | |
襄樊战役 | 襄樊 | 第二十二集团军,指挥官孙震 | 1939.3~1939.4 | |
中条山之战 | 平陆县 | 第四十七军,指挥官李家钰 | 1939.6.6 | |
随枣会战 | 随县、枣阳 | 第二十二、二十九集团军,指挥官孙震、王瓒绪 | 1939.5.1~5.20 | |
第一次长沙会战 | 长沙 | 第二十七、三十集团军,指挥官杨森、王陵基 | 1939.9.14~10.6 | |
枣宜会战 | 枣阳、宜城、宜昌 | 第二十二集团军,指挥官孙震 | 1940.5.1~6.18 | |
晋南之战 | 茅津渡 | 第三十六集团军,指挥官李家钰 | 1940.5.7~5.30 | |
第二次长沙会战 | 长沙 | 第二十七、三十集团军,指挥官杨森、王陵基 | 1940.9.17~10.8 | |
马当之战 | 马当 | 第二十一军,指挥官陈万仞 | 1940.10.11~10.13 | |
上高之战 | 上高 | 第三十集团军,指挥官王陵基 | 1941.3.15~3.31 | |
第三次长沙会战 | 长沙 | 第二十七、三十集团军,指挥官杨森、王陵基 | 1941.12.24~1942.1.15 | |
豫南之战 | 信阳 | 第二十二集团军,指挥官孙震 | 1942.1.25~2.10 | |
浙赣会战 | 金华、上饶、横峰、贵溪、鹰潭 | 第二十三集团军,指挥官唐式遵 | 1942.5.15~8.3 | |
鄂西会战 | 沙市、宜昌、新安、石门 | 第二十九集团军,指挥官王瓒绪 | 1943.5.20~6.21 | |
石门、慈利之战 | 石门、慈利 | 第二十九集团军,指挥官王瓒绪 | 1943.11.20 | 11月20日,师长许国璋为国牺牲在畲田坪 |
常德会战 | 常德 | 第二十九集团军、第二十军,指挥官王瓒绪、杨汉域 | 1943.11.1~12.17 | |
豫中会战 | 洛阳、渑池 | 第三十六集团军,指挥官李家钰 | 1944.4.17~6.19 | 5月21日,三十六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牺牲在陕县秦家坡 |
长衡会战 | 长沙、衡阳 | 第二十七、二十集团军,指挥官杨森、王陵基 | 1944.5.26~8.8 | |
桂柳会战 | 桂林、柳州 | 第二十军,指挥官杨汉域 | 1944.9.8~12.14 | |
独山战役 | 独山 | 第二十军,指挥官杨汉域、杨森 | 1944.12.2~12.8 | |
豫西、鄂北会战 | 襄阳、老河口 | 第二十二集团军,指挥官孙震 | 1945.3.12~5.1 | |
四川还为抗战贡献了兵员和劳役各300万,所出钱、粮亦居全国之首
40万川军只是川人抗战贡献的一小部分,此外,四川为抗战贡献的兵役劳役、粮食、税收等也是全国最多的。抗战中由于兵员损失严重,各地兵员征集任务随之加重。8年抗战,全国征兵总数1400多万,四川征兵320万,占1/5强。四川壮丁不仅总量大,且作战勇敢,遂有“无川不成军”之说。但川人也受尽国军抓壮丁之苦。为避免兵役,有的人忍痛割手指、挖眼睛;有的家庭青年被抓壮丁,老幼穷愁致死;有的为交免役费倾家荡产。彭县复兴乡万胜、麒麟两村的村民为了避免兵役,先后自断手指的有32人。1943年6月,四川宜宾县征集新兵考察报告称:“各乡‘愚民’,畏惧充兵。每遇征兵之际,常有以重碘或石碳酸等药擦入眼内,使其盲肿装病瞎;或有用巴豆擦拭下部,使其溃烂,伪装花柳;或有以刀斩断右手食指,以石、虫伤其筋骨致成残废……”。(《宜宾县志》,巴蜀书社1991年版,第473-474页)
此外,四川还大量征用民工进行国防工程建设和地方建设。当时以四川为基地而抢修的川陕、川滇、川黔、川湘、滇缅等交通路,前后从四川征工总计在250万人以上。全川又新建空军基地33处,前后征工攻击90万人。两项合计征工在340万人以上。(金振声《四川人民对八年抗战的贡献述略》)
不仅是出人,四川为抗战出钱也最多。抗战最困难时期,四川负担了国家财政总支出的大约30%。八年抗战国家总计支出14640亿元(法币),四川就负担了约4400亿元。四川出粮也最多,仅1941年至1945年,四川共征收稻谷8228.6万市石,占全国征收稻谷总量的38.75%、稻麦总量的31.63%。(《川军出川抗战记》,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